乐阳郡主跟着季献拐了几道弯，在镜花河对岸站在一处楼阁前，她满腹的狐疑才打消，楼内乐声靡靡，此起彼伏。

季献领她来的地方是一处清馆，虽然也有风尘女，但是与方才那种地方又不同，那里的姑娘讲究坦诚相见，这里的姑娘只跟你交流情感。

说白了就是有文化的人来的地方，迎门的小厮笑脸相迎，目光落在乐阳郡主脸上时，略有迟疑，很快抹去痕迹往里让。

“两位公子请！”

季献熟门熟路：“给间僻静的包房，请位善曲的姑娘，再上一壶清茶即可。”

“好来，二位请跟我来！”

乐阳郡主悄悄戳他：“要酒，要酒。”

季献低声回：“万一回去叫王爷跟王妃看见的话不好吧，再说，您还有伤在身。”

她柳眉倒竖，明眸一瞪：“喝茶在家里喝不行？非要来这里？我不管，不然我们就去刚才我说的地方。”

季献：“……好好好，喝酒喝酒。”

“伙计，不要茶了，换壶好酒来吧！”

小厮也不恼，笑着脸应下了，乐阳郡主心满意足的随他上楼去，推开包间门，满室花香扑鼻而来，室内装饰的雅致不俗，情趣非凡。

季献悄悄吩咐小厮：“来个清酒就可以，别真的上烈酒。”

小厮从善如流，面不改色。

不过他告诉乐阳郡主，今天楼里新来了一批姑娘，待价而沽，要是两位有兴趣的话，可以打开临楼内的大窗户往下看。

待会儿老板娘会让新来的姑娘登台献艺，至于谁能抱的美人归，就看各位的运气了。

季献叫苦不迭，乐阳郡主眸光大闪，买姑娘？好呀好呀！她有兴趣！

大窗打开，二楼贵客室可见楼下风光，季献放下特殊织法的白色纱帘遮挡，外面看里面就是朦朦胧胧不真切了。

夜色渐深沉，清馆内迎来今天的重头好戏，一溜十几位才艺双绝，颜色姣好的女子盛装打扮被带上台。

说的都是些夸夸赞赞的推销之词，乐阳郡主眯着眼，那些姑娘神色或深或浅，各带笑意，温柔婉转，或灵巧娇俏。

老板娘推销完，接着就是各位姑娘的才艺展示，每位只展示那么一小段给看客看，若是有看中的，自然会叫价争购。

很快的，前几位姑娘都被竞拍去，价格不一，都是几百两左右，当今这世道啊，一个奴才的买卖价不过十几两银子。

寻常百姓一年开销用度大抵也就只有一个奴隶的价格，而这些身怀才艺的姑娘，开门红价格就是几百两。

看着看着，乐阳郡主忽然出声：“季献，我要她。”

噗，咕噜，咳咳，季献险些被酒呛着，顺着她芊芊玉指指出去的地方一看，楼下为数不多的姑娘里，这位抱着琵琶还能边唱边跳，调不走，曲不乱，舞不混，实属不易。

季献神色有些复杂，乐阳郡主很兴奋：“她太厉害了，我看了一圈，今晚的姑娘就她长得漂亮，府里那些乐奴根本没的比！”

季献顺着她，抬手拉铃，本来是看客，这下子成了竞客了，要是王妃知道郡主花几百两就为了买个姑娘来给她跳舞，不会哭天抹泪的骂人吧？

当然了，楼里看上这个姑娘的不止乐阳郡主一位，价格从起拍价一百两已经争先到了六百两，季献有些犹豫：“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