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镯？”郑晚瑶伸手摸了摸那个镯子。

苏若彤以为她吃瘪，微微抿嘴一笑，很是大方地镯子展示出去，讲起桌子的来历。

“陛下说，这是太后留下来的宝贝，当年高祖皇帝在岐山巡游，忽遇一白发老者持仙石而来，仙石切开，里头原是一块绝世好玉。”

“又请了能工巧匠精心雕琢，才得了这么一个，可保夫妻伉俪情深，子孙绵延。”

素练眉毛抽了抽，忍不住多看了苏若彤一眼。

谁问她了？

玉镯触手生凉，的确是有年头的好东西。

“这镯子是不错。”

苏若彤眼底浮起一点得意：“姐姐放心，我还会向陛下给你讨其他侧妃能用的赏赐的，毕竟……”

还没说完，郑晚瑶就打断了她。

“可它摸着冰凉一片，也不会跳动，这便是沈霁临待你之心吗？”

小汐惊道：“你好大胆子，居然敢直呼陛下名讳！”

“我不但直呼其名，还能与讨论政事，你要不要到群臣面前参我一本？”

郑晚瑶撑着下巴，发髻垂下的长发随风而动。

明明是平静无比的嗓音，然而却让人下意识胆寒。

饶是苏若彤修炼的功夫远超常人，此刻也微微变了脸色。

沈霁临只是沉迷她女色倒罢了，竟还与她议论起国事？

偷鸡不成蚀把米，苏若彤一口气不上不下，正不知如何应对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她灵机一动，立刻上前，想要拉扯郑晚瑶，一副万分焦急的模样道：“姐姐……！你就是不喜欢我还罢了，怎么能直呼陛下之名？这是大不敬，万万不可！”

郑晚瑶不喜被生人触碰，当即扯开苏若彤的手。

她并没有十分用力，只见苏若彤却似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连带着桌上的茶盏都被带下去。

“砰”的一声，白瓷与茶水四下飞溅。

于是沈霁临时，看见的就是苏若彤跌坐在地，手被碎瓷片割伤，鲜血从掌心流到手腕的可怜模样。

她还想挣扎着起身行礼，以为沈霁临会扶她一把，结果那少年人眉眼冷淡，只是面无波澜道：“是吗？”

他的语气毫无关切之意，苏若彤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与姐姐无关……”

“小姐做什么还替她说话！”小汐义愤填膺：“适才小姐不过想与她亲近亲近，这为侧妃不但不领情，反嫉妒小姐有陛下赠镯，一把将她推倒了。”

“刚刚，还直呼陛下大名，当真是无法无天！”

郑晚瑶都没从椅子上坐起来，就那么懒洋洋看着她们。

这套把戏，连当年父皇后宫里最蠢钝的惠贵妃都懒得用了。

“看来你是眼睛不太好用。”

她缓缓起身，走到我见犹怜的苏若彤面前。

而后高高抬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

鲜红清脆的巴掌印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