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说的不卑不亢，平静而从容。

宋芷脸上挂不住面。

她看了眼霍行涧，“霍先生。”

霍行涧嗯了一声，看向慕瓷，语调玩味，“慕秘书不同意的理由是什么？”

“需要理由吗？”

慕瓷皱眉，“宋小姐，你刚才说的这些技能，你自己会吗？”

宋芷手本能抓紧了裙摆，“慕秘书，你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我只是为了福利院的孩子们着想，我又不是害他们。”

霍行涧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用手里的茶盖刮沫。

完完全全的上位者，以及旁观者。

就像是养了两只宠物，看着他们闹。

院长见气氛不对劲，着补道，“霍先生，福利院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

“这按理说，福利院其实越少，就越是证明孩子们都有被家里人好好爱着，要是按照宋小姐说的学这些东西，怕是……会本末倒置，被丢弃的孩子只会越来越多，而且……这些东西也的确不是普通人能负担得起的。”

“霍先生您只是资助他们，您并不能照顾他们一辈子，以后的路，还是需要他们自己走。”

院长说的条理分明，显得宋芷刚才的想法，十分小家子气。

宋芷的脸色已经由红转黑了。

“我跟院长的想法一样。”

慕瓷主动开腔，“霍先生如果是为了孩子着想，还是应该慎重考虑宋小姐的意见。”

霍行涧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

“慕秘书说的，有道理，不过……”他英俊的脸庞浮现了些许浅淡的笑，“这次资助，是宋小姐提议的。”

慕瓷脸色微变，有些错愕的看向霍行涧。

所以，他不是来找她的。

他是跟宋芷约了在福利院见面，目的是为了这次资助。

慕瓷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忽然就没来由的生气。

“霍先生，您有权有势，想资助谁都是您的自由，”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是这件事事关福利院这么多孩子未来的命运，不是您为了讨好自己喜欢的姑娘，想怎么样都可以的。”

如果霍行涧真的听了宋芷的话……

慕瓷不敢想。

她以为自己勉强算是了解霍行涧，可到现在才发现，她想错了。

良久的沉默后，最终还是宋芷委屈的红了眼眶。

“霍先生，对不起。”

她低垂着眼睑，声音带着哽咽，“我只是希望福利院的孩子们，都能受到好的教育和资源，其他的没想那么多。”

她不安的搅着手指，像是被欺负的小猫。

霍行涧径直起身，“你又没错，不需要道歉。”

他起身，“资助而已，决定权在我手里。”

慕瓷呼吸一颤，抬头看向霍行涧。

霍行涧从她身边走过，站定在宋芷面前，“我让人送你回去？”

宋芷吸了吸鼻子，“可，可以吗？”

“当然。”霍行涧拨通了李缙的电话。

慕瓷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的模样，心里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

他真的，要按照宋芷的意见资助吗？

十多分钟后，李缙过来，送宋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