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走出别墅，别墅庭院里，等待着数十人，路边聊天抽烟的更多。吴市长说：“轮到我了吧！”胡桂香说：“吴市长，韩老板非常干脆，慢等。”

李红走出别墅院门，就看见刘智勇等人，交待一声，刘智勇等人绝对服从杨参谋长命令。一起去调车。夫人们的轿车都是新轿车，保镖用车都是旧车，数量太少。李红走进刘兰兰家的别墅，红牡丹等人在家打麻将。红牡丹一听只要能开动的二手车，她手中多的是要报废轿车。二十辆变成了几十辆。

文静离开院落，身边那是精兵一个加强班的男女保镖，分乘几辆新轿车，飞快的离开新家大院。胡桂香望着离开的文静，她正在沉思，监督文静是陈立夫交给她的秘密任务。

一位丽机关女部下过来说：“巡捕房内线消息，刚接到通知，巡捕房在职全体成员集结巡捕房。”胡桂香脑海一惊，事态严重，美国驻华情报局的消息是真实的。她需要立即指挥丽机关，进入战备状态。

上海市政府的高官跟随原市长，手提着几个挎包，一起走进临时办公室。看见韩少将正和宪兵副司令在耳语，吴市长坐定，亲密的两位将军停下耳语。

李家泗说：“吴市长，有事情，请讲。”吴市长的部下打开挎包，露出黄金和大洋。吴市长说：“我要购买二手车，一手交钱，一手交车。”李家泗开着雪茄烟说：“二手车，我全部转让给亲家谷正纲。你只能在战区政治部要车。”

吴市长说：“这些钱，一是饭钱，二是车票钱。上海市政府各部门，全在华界等车，七八万人都是上海各行业精英。国家的人才，必须带到后方去。中央一会儿喊打，一会儿喊撤。浪费了大撤退的时间。步行，人在路上就被日本军队歼灭。我知道b集团总部还在租界购买二手车。汽车载运物资，搭载不了多少人，上海市市政府愿意出高价票为人才大撤退，买高价票。”

李家泗的思路打开，他说：“设备是工业之本，人才是工业之源。我需要三千司机，给你一千二百辆空车载人。车到无锡，买卖车辆，你去跟谷正纲联系。”宪兵副司令说：“多出一千二百辆二手车，所有问题都解决，上海到无锡，一夜能跑二趟。”

吴市长笑着说：“谢，韩老板支持人才大撤退计划。”一位总会计拿出一张账目表说“请韩司令签字，饭钱是三千大洋，车票钱，你准备收多少。”

杨静仪和胡静一起走进来。杨静仪说：“你终于回来了，工业电话会议就等你一锤定音。”胡静亲密的过来坐在李家泗身边说：“老公，把工厂落户芜湖，芜湖地区欢迎第二工业部落户，芜湖党政军都是胡家人。”

李家泗轻拍胡静说：“你来签收，饭钱，车票钱就拿这里的银元，黄金还是由吴市长拿着，人才逃难需要携带方便的现金。”市长一行人都感谢韩司令。他们手中的大洋连一千块都不够。胡静是聪明人，立即和政府会计人员清点大洋。

胡静知道政府支取任何款项，都要做账，她知道食堂一直在为华界运送盖码盒饭。财务工作本是细心工作，大洋清点由胡静点数。在场众人都不言语看着清点。

江文君，柳思敏，苏倩倩等人一起进来。两位保镖抬进一个大皮箱。江文君说：“老公，你要的东西全在这里。”李家泗说：“文君，你带吴市长的人去领一千二百辆汽车。”江文君说：“市长大人，有几千司机没有？”吴市长说：“三千司机还是有的。”

苏倩倩的手中拿着一个大公文包，递给李家泗说：“国际船务公司的公函，海员证等等，五位接船的员工在夜总会等待你的安排。”李家泗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掏出霍克准将给的公文。船务公司公文和领事馆的公文收集在一起。

在场一位眼尖的市政府秘书说：“美国驻沪领事馆开给旧金山移民局的公函，韩司令，你能代办移民手续。”这话说出，在场的知道他是外行，第一次来韩家。

李家泗说：“你精通英语？”吴市长说：“他是英语教授，负责市教育部门。”李家泗说：“这文件是国际机密，不要在外面乱说，泄密给敌人，就地处决。”李家泗收拾好文件成独立文件袋。

谷正伦从外面进来说：“老大，终于见到你了，谁要是泄密，就地处决。”胡静签完单据说：“大功告成。”将近一千块大洋的交易，还成了众目睽睽下的大阵仗。

李家泗说：“文君，你立即带吴市长的几千司机去交接。”江文君说：“谁跟我去办接车手续。”吴市长说：“我的人跟你一起去。”吴市长一行人跟随江文君出门。宪兵副司令起身说：“谷司令，我去安排跟车保卫，老大知道你的囧境。”

杨静仪说：“谷司令给你五分钟处理公务，五分钟后召开工业电话会议。”谷正伦一把搂着李家泗说：“放心，杨部长，只谈五分钟。”

谷正伦手搂着李家泗，一起走进无人卧室。

谷正伦说：“老大，我和老弟一起销售二手车，钱收了不少，电话联系时，才知道多收了二千多辆车钱。没车给客户，我和老弟的颜面尽失，就算涨价也要给我，二千辆汽车。”李家泗说：“b集团又收购了一千五百多辆汽车，我部总部直属部队有三四百多辆车，直属部队逃出包围圈，车辆全给你。我再电令杜衡部，调二百辆车给你。不能再收钱了。信誉是商人基本。亲家做过实业部次长，明白道理。”谷正伦说：“老大够意思，二手车买卖再也不做了，老弟要我做第二单合作大买卖。”

李家泗说：“有钱了，做进口商品？”谷正伦说：“老大不愧是做生意的，江北库存的所有商品，我和老弟全买下了。”李家泗说：“上海沦陷，进口商品会暴涨，进口商品我将分三类销售。第一卖给你老弟，第二实行以货换货，第三计划配额销售。”谷正伦说：“什么是以货换货。什么是计划配额销售。”

李家泗说：“杨浩宇主政徐州，鲁瑛主政盐城，加上周边地区。以盐城为中心的南北伤员总后方，随着北方沦陷地区越来越大，将来有几十万伤员。现在上海沦陷在即，从上海到南京，这是中国最大的人口密集区域，几百万的难民涌入江北。吃喝是大问题，粮油副食蔬菜，肉禽等食物需求暴增。谁是主要供应商，这需要大量的商人跑买卖。盐城地区收容十几万伤员有段时日，本地市场的肉禽早无处可买。是安徽省省主席带队，北方各省的物资运到盐城。陈立夫家族，在南方。近十万人在做以货换货的生意。盐城才没出现粮荒。简单的说以货换货，就是外省人送一车猪牛羊到盐城地区，盐城给半车进口商品给外省生意人。外省生意人一来一往，赚取暴利。”

谷正伦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和支票说：“我老弟懂以货换货，计划配售销售。我俩是兄弟，这些钱，含二千辆二手车的钱，和进口商品的购物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至于以货换货，计划配售销售，那是老大与别人做的生意。”

李家泗说：“一言为定，就以你手上的钱为定金，先付二千辆二手车车钱，再付进口商品购物款。商品价格会报给你老弟。你老弟当过实业部次长，生意懂得很。”李家泗点数着各种银票，支票，黄金存单，金额足够支付二手车车钱，购买进口商品只能购买盐城库存商品的一成。

李家泗打了一张收条。谷正伦如释重负，这可是他手头上的所有财产，金额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以为可以买下了整个进口商品库存。

杨静仪敲门进来说：“时间到，财政部在等你的电话。”一起走进客厅，美女的人数超过客人。电话由一位军方通讯员控制，普通电话变成了保密电话。

李家泗一来，电讯员把电话递给李家泗，李家泗接过电话说：“你好！孔部长，嗯嗯嗯，好，等我这边落实就马上通报。”

看见吴市长去而复返，谷正伦小声说：“电话会议比军事会议还重要？”吴市长说：“你是经济外行，他们在讨论一二百万工人就业的问题。”谷正伦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杨静仪拿出一个本子，写着说：“运往盐城的工业设备，算不算捐款之内。”李家泗说：“北方归鲁瑛，南方归你。从江阴过江的设备算鲁瑛的，不在捐款之内。中央有对北方工业布局知情权。李萍，你父亲对盐阜工业的建议。”

李萍的父亲是赶往盐城地区的工厂老板之首。李萍推开一张地图说：“老公，我父亲在鲁瑛主持下的经济工作会议上，杨浩宇参与电话会议，决定以盐城为中心，建立盐城，阜宁，射阳三角经济区，抵达的工业设备将解决五十万人就业。”

李家泗说：“尊重北方电话会议，北方由鲁瑛负责。拨通湖南省新任主席张校长的电话。”电讯员马上拨通，通话时说：“请拨张上将，是韩少武司令电话。”

电话递过来，李家泗接过电话说：“张校长，请我当湖南省副主席，谢谢栽培。张校长，你派你的亲信，立即去工矿搬迁委员会，旁听工业经济会议，让你的得力亲信当任第二工业部的董事……，好好。”挂上电话。

胡静说：“为何部分工业设备放在湖南。”李家泗说：“中国地图。”一位身背圆筒的上尉军官打开筒子，抽出一张地图展在茶几上，这是一张中国地图。

李家泗指着地图说：“工业撤迁，分几个阶段，搬迁，运输，选址，建厂，生产，销售，几大环节。几个月时间就花光了。按照日军的进攻速度，半年内打到盐城，半年内占领芜湖，工业设备还没开始生产，就送给了日本军队。”

胡静说：“半年内盐城沦陷，你还要建工厂。”李家泗说：“在徐州，盐城，我只需要三个月时间，几十万新兵在手中。一个满编集团军有能力让盐阜地区的工业，隐蔽，搬迁，埋藏，或者成功赶走日军。”胡静说：“芜湖地区可以作为你的新地盘，我的傻瓜哥哥是保安司令，党政军是胡氏家族的亲戚。”

胡静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盒子，一全套芜湖政府的党政军公章都在。胡静说：“本来，我父亲是来送我妈和弟妹们去美国留学，家人的签证好办。父亲托我把权力移交给你，你负责军事，行政权交给我二叔。”

李家泗说：“南京沦陷，下一站就是芜湖。芜湖只能作为工业设备的中转站。我的决定是重工业迁往重庆，部分轻工业迁往湖南，部分轻工业迁往武汉。芜湖只能留给你二叔，认为可以设置的一二家轻工业。”胡静说：“老公，你的决定与中央的意思差不多。”

李家泗说：“杨静仪，大方向以定，工业撤迁会议由你去和中央沟通。财政部，实业部，工业部已经摸底，南方的工业设备是北方的数倍。以长江为界，分南北。孔部长过江只能是去对账。鲁瑛官小，不是中央的对手。”

杨静仪收起笔记本，站起身来说：“孔，宋承诺只过江一次，就是对账。不打扰你的工作了。”几位姐妹，一起跟着他出门，连专门负责保密线路的电讯员也撤离，带走了特殊设备。胡静离开时说：“晚上，带我的傻瓜哥哥去外面吃夜宵。”她笑眯眯的挥手离开。

谷正伦说：“老大，能让我看一看，美国驻华领事馆的公函公章吧？”李家泗把文件袋打开，有意用批文反页盖住内容，只露出公章位置说：“兄弟，这是国际机密情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大家都知道了，找我的人，一个比一个官大。日本人知道了，死上几千人简单。”吴市长仔细审视后说：“的确是美国驻沪领事馆的公函公章。”

吴市长和谷正伦相视眨眼睛，吴市长说：“后会有期。”

众多贵客都扫视一遍，真正认识英文公章和领事签字的估计只有吴市长这位行政官员，在场武官懂英语的少。

李家泗收拾好文件，他说：“谁还有公事。”已经嫁人的歌星李月娥说：“我有国事，也有私事。”李月娥正依偎在一位少将师长身边，少将师长在下午军事会议上有过一面之缘。见到李月娥，立即想起嫖客门。这是数次见面之缘，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少将师长是西北杂牌军师长徐军诚，豫军将领。

胡桂香从外面进来说：“查清楚了，日本特务今晚有行动，行动目标不明，大家都注意安全。”文静也随后进来，眼睛一眨。李家泗明白意思。李家泗说：“私事无非是三种，代办签证，代办移民，借钱。我向国家捐款二亿美元，伤了我的元气，关系一般的免开口。代办签证，只要有本事来上海的，我尽量帮忙。移民美国，先中央后地方，都要排队。明年不行排后年。我家会不会成为日军的袭击目标。”

胡桂香说：“不会，从你搬进这个院子，何总长就下令，你家是国家机密。我和二个部门合作，进行防特工作。虽说食堂人山人海，食客不是移民的，就是警卫。警卫部队都守秘密。将军们都有事求你，市场上传闻你的代号老头子，地点是食堂。”李家泗说：“挂靠企业。”

胡桂香说：“来过这个院子里的老板，十个有九个已经出国，还有一个等船票，赵劲松老板早把业务放在菜市场，进入这个院子里的外人都经过政审。”

谷正伦说：“真正人多嘴杂的是上海市政府的，他们大多数是来食堂蹭饭。”高小杰进来说：“听说这里危险，要不要调人过来。”李家泗说：“保持原样，我相信神枪手中队战斗力。保镖大队，那是数百人的便衣武装。”

李家泗掏出所有银票，支票说：“立即进账。”高小杰接过，立即出去。

李家泗站起身来，提起李红放在桌边的皮箱说：“我还有国事要办，大院里的安全交给杨参谋长了。私事，代办签证，代办移民，先到李淑珍女士那里登记，在上海办，那是明天上午的事。谷司令我俩车上谈话，把杨静仪叫上车。”

李家泗看着武雪，对她说：“通知你哥，陆勇执行任务回营，立即到这里，执行另一项潜伏任务。”武雪说：“我二哥武天也可以潜伏，他懂几国语言。”李家泗说：“陆勇已经过了英雄关，打过仗，杀过敌。你大哥，二哥，还没完成首杀。”武雪就在客厅拨打电话。

皮箱放进豪华防弹车后座。

杨静仪过来说：“中央决定，芜湖成为工业设备中转站，重工业沿长江而上到重庆，轻工业一部分去武汉，长沙，一部分去其它省市。芜湖只留下一二家工业设备。苏南工业设备撤迁结束，孔宋陪同宋家三姐妹视察江北，慰问伤员，一起对账。”

李家泗要她上车，李月娥也准备上车，李家泗要她等会儿再与徐师长单独密谈。

谷正伦一个眼神，宪兵们把豪华车的警戒线拉开十米。

谷正伦小声说：“老大，公文是什么国际情报？”李家泗把文件递给谷正伦说：“你自己看。”谷正伦说：“我的英语水平只会讲好路。”杨静仪摇手说：“别给我看，我的英语考试，从没及格过。”

坐上防弹车。李家泗说：“公函的内容是，未来几天，一艘万吨级豪华轮船在盐城港停靠，美国驻华大使馆秘密撤侨，在盐城登船回国。船票有一千二百张左右。美国驻华情报局估计散落在北方各国的外国侨民有六七百人，一半的船票归中国人。”谷正伦说：“外交部将得到船票信息。鲁瑛掌握所有船票。”杨静仪说：“在上海登船去美国的路已经堵死。香港乘船太远。盐城的船票，那是供不应求。”

李家泗说：“这份公文的另一个意思，杨静仪，你可以告诉你父亲，你舅舅。谷司令只能你一个人知道。”谷正伦说：“什么内幕。”李家泗说：“美国船务公司将在盐城招一些船员去美国，船员的中国护照可以去美国补办。明年之内，这批船员铁定领到美国护照，这是b集团下属国际船务公司的正式员工。移民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