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望着各种枪支，心结不宁，在场的人都不知道水网计划，只有他明白，按伍泗帅的预测那样，收编五万国民党溃兵轻而易举。王天在外国学习政治军事，回国工作就是出卖组织机密，他对党内未来前途绝对没有活着的希望，国民党部队对视察团态度就证明一切。

戴笠向他许下偌言，投靠国民党在国民党中当高官。那比异党高官要实惠。中国执政党是国民党。中国军队的百分之九十七的部队由国民党控制。收编合作只是弱小的自治政府向国民党屈服。

王天了解党内中高层同志的思想。前有实力派另立中央，失去广大根据地的逃跑。内部清算。使同志们精神充满失落感。收编合作抗日是一种新机会。部分同志指望国民党并党，投入国民党的怀抱，思想形成两派，海归派路线，本土派路线。

本土派路线是由兵团作战转入游击战，在抗日战争中展开农村包围城市战略。扩张自己的根据地，建立独立自主的武装，在抗日战争中发展。

海归派路线是收编后屈服于国民党领导，形成并党态势。国际海归派也是这种态度。国际海归派已经要求他利用职位，委屈求全在国民党领导下配合国民党整编。

王天具有政治头脑，自己出卖组织机密，唯一破解的办法是聚集国际海归派影响，集合一批人走国际路线。国际路线意味着出卖水网计划泄密是收编合作的典范。

水网计划的核心是乘乱收编淞沪会战中的国民党溃兵，加入异党领导下的队伍，这是与收编合作对立的军事计划。国际海归派最不希望看见中国内战。王天能言善辩想好退路。比刚出卖时的恐惧，有了对应之策。

地总集总，接到宋大姐情报，确定王天叛变。地总集总分析局势演变，王天是国际海归派派员，代表外国，现在无法干涉。出卖意味着潜伏的同志危险，知道计划的危险。

由老聂带队的派遣军官队伍还在日行百里急行军赶路，离上海还有几百公里，根本不知道水网计划。昨天，地总集总派遣了第二支军官大队，向国民党借了十辆军车，南下上海执行水网计划。地总集总担心这支公开的部队遭到国民党歼灭。

这支部队已经驶入国民党控制区域，出境消息由关卡守军，电话通知地总。这时刚接到王天出卖水网计划的密电。地总立即命令，一个整编团出发接应军官大队返回根据地。在国民党统治区的军官大队凶险无比。

军官大队在漫长的黄土高原上坐车行驶，前面是国民党设置的关卡，平时只有一个班，今天关卡驻军一个营，十几道临时障碍物，严阵以待的太势明显，场面让人无法强行冲关，关卡后面的埋伏一看就有数公里。

乘坐在第一辆军车的是专门与西北军联络的副官林峰，他预感不妙。离关卡还有七八百米时，命令司机停车。林峰认识西北军所有将军，从望远镜观察，守卫关卡为首的是位中将张军长，他立即通报中了埋伏。

林峰大胆下车，跑步过去交涉。

埋伏在大路两边的西北军，揭开伪装，形成对车队的包围。离车队后面一公里的地方，近千人抬着杂七杂八的物件把道路堵死。

带队负责人是留守根据地军事总指挥肖主任，立即下达战斗命令，数百久经沙场的军官们，纷纷跳下车，快速抢占有利地型。当他们摆开防守网时，大家都明白，他们已经陷入一个整编师的包围圈里。开枪意味着突围，只能歼敌一小部分，整个军官大队将陷入无一生还的境地，敌人已经作好准备一天了。

张军长拿着喇叭高喊：“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不要做无畏的抵抗，我们不是来消灭你们的，是请你们回到自己的地盘上。请你们的最高长官过来讲话。”

肖主任和程子伟知道局势不利，他俩追上林峰，一起走向关卡。张军长和李师长一起走出关卡。

在双方的射程之内停步会面。林峰说：“这位是留守兵团肖司令，程子伟副队长。张军长，李师长。”互相认识。李师长给众人递烟。张军长说：“久仰大名，感谢贵党的文静同志帮忙，我的家人顺利的出国了，伍泗帅和文静合起手来，重创欧阳不败的剿匪救国军。文静又被洗白成了倒卖签证的，我们都知道她是百分之百的，你们的人。”

肖主任说：“为什么阻挡我们上前线抗日。”张军长掏出几份密电说：“是不是去上海完成水网计划。”肖主任，程子伟看到密电内容，脸色都变了。张军长继续说：“贵党江苏省副书记王天已经被戴笠收买，出卖了伍泗帅的水网计划。你们这支部队就是水网计划的执行者。”程子伟看完一封密令说：“戴笠给特务的命令是干掉我们，你们想怎么样。”

张军长抽着烟，向身后挥挥手，只见几十具尸体被官兵们从关卡里抬出来。只往关卡旁挖好的一个坑里丢。张军长说：“这些特务，命令老子干掉你们，西北战区的部队不是傻瓜。贵党的文静与美国驻上海领事馆的关系不错。我们做一笔交易。我透露一个国防部传来的消息。中央正在收网。贵党在南京的办事处正在被武力押着。沪办，和贵党的考察团被包围。内战一触即发。你们要作好内战准备。”

肖主任抽着烟说：“什么交易。”张军长说：“我干掉西北局的剿匪救国军特务，那是杀头之罪。如果为了西北战区的家属移民美国，那就值了。你们不想被打乱枪打死，给文静下达命令，为西北战区家属搞到免费的出国工作签证和四个移民指标。我们的人送钱送不出去了，文静找不到了。”

肖主任是李家泗的十大亲信之一，是知道李家泗真实情况的数位高层之一。王虎带给师哥师傅的东西，出发时，交给了他。肖主任掏出了表格。

李师长接过表格，审视之后，高兴的说：“军座，这就是通往美国的b集团工作签证申请表。”张军长笑着说：“贵党特务厉害，打入了美国领事馆。我保证，只要联系上文静，你们都活着回到根据地。围堵你们只是想落实出国人数。”

紧张的对峙变成了将军们之间的秘密谈判。张军长想借中央的命令搞到免费的签证，和移民指标。移民指标可以用古董买。

张军长提供的情报没错，中央正在收网。

京办，一个整编团的国民党宪兵部队包围了这里。主任夫人看见场面紧张，她走进办公室说：“出事了出事了，主任刚出去，宪兵团就包围这里，撤退速度太慢了。”李滨说：“完了，王天出卖了我党的核心机密，国民党在收网。南下军官团恐怕被全歼。潜伏在敌营的秘密党员，肯定已经秘密处决。”

众多办事处高官，都看着排名第一的谋士，李滨。副主任说：“怎么走出困境。”李滨说：“水网计划只有王天出卖，没有实际证据，计划原件已经烧毁。南下军官团只要打着抗日旗号，不谈水网计划。东北军，西北军不会动武。动武就是内战开始，帅哥师傅肯定放弃收编合作。水网计划的核心是破坏收编合作，谁打第一枪不重要，重要的事是谁控制了国际新闻媒体。”

副主任说：“国际媒体。”主任夫人说：“我明白了，水网计划只是概念计划，还没执行。国民党先动手，我们先告他破坏收编合作。”副主任说：“我马上联系外国大使馆，派记者过来。”

李滨说：“根据地，那是随时准备打内战的团队，枪声一响就是内战。我们这里枪声一响，外国媒体就介入。上海才是主战场，文静是党员，伍泗帅和他一起设了个圈套，欧阳不败中了埋伏，差点炸死。文静被国民党新闻炒成了被绑架的贩卖签证的人。从现在上海的局势来看，伍泗帅已经布局。在上海某地，能守的要地，坚决打响半小时。全世界的新闻记者赶到，那就是国民党发动内战，破坏收编合作。”

一位译电员过来说：宋大姐来电。”李滨说：“念。”

译电员说：“视察团，杨，李，蔡，唐，王等五位师级以上干部，已经随伍泗帅武装突围，在我处安置。视察团大多数人怕死，被迫实行第二套方案，固守弹药库。弹药库易守难攻，二三百人能守三天三夜。只要防御战打响，坚守二十分钟。离弹药库四公里的伍泗帅部，离弹药库三公里的张鼎兴部会立即增援。坚守二十分钟，全世界的新闻记者即将披露国民党发动内战。”

主任夫人说：“伍泗帅的反攻计划是倒打一耙。杨，李，蔡，唐，王是伍泗帅必救亲信，第一仗全都救出来了。其他的同志，那就不关伍泗帅的事了。”李滨说：“问题是，张红民应付不了局势。”

警卫处长进来说：“总参谋长，我们被包围了。”副主任过来说：“外国大使馆已经派外国记者过来，各国记者已经赶来。”李滨说：你去外面喊：国民党破坏收编合作，办事处已经通知国联调查。你不要怕打第一枪，用武力击退，少伤人命。警卫处长立即去布控。

警卫处长知道京办不足一个排武装，他依旧执行命令，大多数警卫按预定的防御手册坚守到位。警卫处长只带一位警卫，两人枪上膛，警卫处长拿着高音喇叭，面对数千密密麻麻的国民党宪兵大声喊：“贵军破坏收编合作，我，办事处已经通知国际联盟调查，奉劝你军立即撤军，不撤者杀。”

宪兵部队还在调兵遣将，警卫处长，丢下高音喇叭，举手一枪就击中一位正在指挥的少校军官肩膀。单调的枪声响遍空间，数十人大声喊叫：“国民党打内战了，快跑呀！”

宪兵团包围整条街，本就引起混乱，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更加恐慌，加上枪声不断，一个消息在老百姓中传递，国民党在剿灭自治政府京办。

负责总指挥的是宪兵少将，听到警卫处长的高音喇叭，老百姓的叫喊，单调的枪声，似乎越打越大，力量不协调的对抗已经开始。宪兵少将下令全团撤退。冲突造成京办一位战士受伤，宪兵团九位受伤。宪兵团撤退时，看见大批中外记者涌入京办。

京办的内外驻员，看到如此场面，立即明白国际新闻战的作用。破坏收编合作不是谁打第一枪，而是谁弱谁就是同情对象。全世界的新闻记者都在南京设立办事处。

李滨对反败为胜宣传充满信心。伍泗帅的替身，能够以假乱真，全是国际新闻报道，假的也变成真的。加上刘卫国是真正神枪手，天天与国民党神枪手，日本特务神枪手对攻。这是新闻战成果。

国际新闻战让京办躲过全歼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