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渊轻咳一声，小声说道：“白白，你在吗？”

没有回应。

坏了，猜想成真了。他真的联系不上白白。

杨渊摇摇头，现在是思考规则的时间。

第一条规则他理解，因为他确实是夜晚才见到的规则。而第二条，找到可靠的伙伴，杨渊只能相信宁若羽，毕竟其他人的身份立场都不一样，只有宁若羽和自己同是调查科的同事。

第三条杨渊也早已接触过了，就是事务所诺亚身上带着的可疑的快乐情绪。至于第四条，杨渊尚不清楚。

正想着，车辆再次停下，已经是到了下一个站点。

车外冷冷清清，却依旧上来一人。

杨渊随便一瞥，便认定这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

可随着那人坐到自己对面，杨渊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这一眼过后杨渊便觉得这人有问题。

那人的脑后有跳动的组织，和杨渊一模一样。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杨渊的目光，忍不住转头一看，也愣住了。

两人对视，场面一度尴尬，最终还是杨渊先开了口。

“这位……去哪里？”杨渊问道。

“去图书馆，你呢？”那人问道。

“我也是。”杨渊回答道，气氛再次沉闷下来。

杨渊对他有戒备，很明显，他也戒备着杨渊。

但在这种情况下，独身不会没有好下场，即使来人再可疑，还是要试着交换信息。

况且没有了白白，杨渊的命就像普通人一样脆。

于是杨渊试着开口，却没想到那人抢先说了。

“赶快离开。”那人平静的说道，“躲着也好，装作正常人也好，总之不要去图书馆。”

“为什么？”杨渊问道。

那人正准备说下一句话，却脸色一变，面露恐惧神色，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靠近。

公交车的广播此时突兀的响起。

“市立第一医院，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

公交车停靠，一个黑色短袖的人上车。

杨渊转头正想要看去，脑中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不要看他。”

这一次杨渊没有问为什么，他顺势低头，看着一双脚从自己身旁走过。

那个人走到自己的身后便坐下了，杨渊能够感受到，自己脑后的软体正在颤抖。

“喂？”

杨渊一愣，身后那人说话了？

“哦，我没事，我刚刚出来。”

原来那人在打电话，嗓音有些沙哑，虽然声音不大，但杨渊能够清楚的听到他说话的内容。

而电话那头似乎没有声音，一切都是他自言自语。

“嗯，我刚刚看完医生。”

“这病当然没法治的，已经开始扩散了。”

“你说如果当初早一点发现就好了？是啊……”

“要是早点发现切除，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了。”

“不过就算切除，也会复发的吧？”

那人说着竟然还轻笑了一声。

杨渊不禁想到，扩散，切除，莫非是肿瘤吗？

杨渊正听得仔细，后面那人却不知道按了什么键，电话那边突然传出声音。

“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