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珂有些惊讶：“阿鹂，他说什么了？”

“那个送东西的师兄，说话夹枪带棒的，说您……行为不端……水性杨花……”黄鹂纠结了半天，才勉强说出两个听起来不那么糟糕的词语，她红着脸补充：“更难听的我都没记。实在是太过分了。”

黎珂轻轻抚摸着手上精美的银盒，半晌突然笑了笑：“左右不过是些传闻。又不是真的。”

“小姐！”黄鹂忍不住加重了语气：“小姐！女儿家的名节何其重要，而且您还是圣女，若是被人传了出去，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说这话的人，简直其心可诛！是要毁了您啊！”

司空梨音曾经被流言蜚语刺的万箭穿心，如今，那躯壳只剩下一个黄鹂，可她依旧记得那些浑浊的言语。

它们向她砸来时，明明无影无形，却如同山呼海啸。当浪潮席卷而过，带走了她幸福美满的家庭，带走了她平静安稳的余生，也带走了最爱她的母亲。

黄鹂最知道，闲言碎语，是可以杀人的。

黎珂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大概是昨日带着他们去城东的时候被人瞧见了。估计是瞧着人站在一块儿，就被说成拉拉扯扯的。三人成虎之下，就传成这样了。”

黎珂说着，又宽慰黄鹂：“清者自清，不必放在心上。流言蜚语自然会散的。”

“小姐——”

黄鹂几乎从不反抗黎珂，然而，她在这件事上却出乎意料的执着：“您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今天，可不能毁在这些风言风语之上，日后那些人，就不要再让他们近您的身了，您可是堂堂圣女。”

黎珂看着黄鹂，并没有和她仔细辩驳，只是笑道：“多谢阿鹂提醒啦，我以后会注意些，只是，明日我们就回金城了。先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事好不好？等我们回到大都，我绝对会照着阿鹂说的，离他们所有人远远的，好不好呀，阿鹂？”

黄鹂原本说完这些话后，心里隐隐约约还有些后悔，毕竟黎珂在她面前总是表现的温柔礼让，她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有多思索便脱口而出了。

然后回过神来，黄鹂才想到，她家小姐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菟丝子，小姐的决定更不是她可以左右的。她又哪里有资格去教导黎珂。

然而见黎珂却始终态度温和，顿时，黄鹂心底又是一暖，她家小姐对她，看着真是和旁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