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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努力的二十六天:(1 / 2)

有琴师算是看出来了, 戚一斐和闻罪根本就是郎有情郎有意,而且正处在最浓情蜜意的时候, 任何的挑拨离间都不会生效。他唯一能做的,只剩下了写信回去和主母告状。

一行人就这样兵分两路,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有琴师这头,是真的查出来了一些有关于二小姐溺水案的线索。

就在他昨晚整理资料之余。

有琴师这位月老座下大弟子, 虽然经常做些想要“拆散”别人,却反而助攻了的蠢事,但也不能否认他真的很聪明,能够一心多用。

他先是看了二小姐的案宗,就是闻罪上午从诏狱拿回来的那些;又充分发挥想象力, 结合自己之前就知道的一些京城诸方势力的动向;最后, 派人二次复去打听了一些消息, 经过了严谨的确认……这才基本可以自信的说, 若按照他的方向追查下去, 二小姐这个案子不仅可以水落石出,说不定还能挖到一个惊天大料。

二小姐确实是自己兴起,要借船游河,但给了她这个思路的,却来自一封邀请她赴宴的花笺请帖。

巧的是,那晚在阅江楼上, 目睹二小姐投河一幕的众人, 正也是其他参加了宴会邀请的闺秀。

有贵人设宴赏灯,请了京中一众大家闺秀、小家碧玉, 同到阅江楼上欢度佳节。

这样女性间寻常的交际宴会,本没什么值得诟病的。只除了承办人,是一直深居浅出,未嫁人前就是出了名的不爱交际的二公主。

天和帝的二公主,一直都是个小透明,她娘品级低还不受宠,自己也不争气,虽个高肤白大长腿,往日里却总是含胸驼背,平平无奇,懦弱的一目了然。她在宫里的时候,就没什么存在感,嫁人之后,这种情况反而愈演愈烈,因为她的驸马早早就去了。

二公主膝下无一儿半女,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还打死不要再嫁,便过上了老年人吃斋念佛的生活,几乎不出来活动。与全天下都保持着生疏的距离,哪怕是她的兄弟姐妹。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社交恐惧症,在丈夫祭日的第二天,突然举办了一个赏灯宴会。

这宴会上的客人们,还目睹了另外一个未到场的客人的死……

不觉得很奇怪吗?

更奇怪的是如今的情况,二公主莫名其妙就和新寡的大公主搬到了一起,说是要互相照应。

从前可没人听说过,同父异母的二公主和大公主,有什么姐妹情谊。甚至于,大公主过去可没少仗着受宠,公然霸凌二公主。二公主不吭不响,百般忍耐,但她心里肯定不会太高兴被这样欺负。

如今两人都成了寡妇,怎么就突然能如亲姐妹,好好相处了呢?

再往深里想一想,大公主的驸马是怎么死的?不就是搅和进了夺嫡风云里吗?丈夫做的事,当妻子的就能真一点都不知情?

虽不好说二小姐到底是怎么死的,但至少,最反常、最值得怀疑的人,已经脱颖而出。

有琴师后来又打听到,今日二公主要例行出门,去报恩寺给亡夫上香。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去打听情况的时机呢?

与此同时,这一头的戚一斐,也真的在很认真的和闻罪商量,有关于张珍葬礼的事情。

最近天气凉,加上冰,张珍的遗体倒是还能再放一段日子,但时间也是有限的。放太久了,对张珍的遗体也不好,那不是爱他,而是害了他。

张珍全家,现在都在诏狱里,不可能放出来,因为还不能确定张家都有谁参与了谋反,谁没有。

换言之,张珍的葬礼,就只能由戚一斐这个好友,来代为操持了。

但戚小郡王的表现,却让人觉得他有可能会很抗拒这种事情。忠言逆耳利于行,闻罪觉得无论如何还是要说的,不能让戚一斐在未来后悔。

“嗯,是该办了。”戚一斐却……没什么抵触情绪,因为张珍在看爹的时候,就已经和戚一斐念叨了好几回了,有关于他想要个什么样的葬礼。说真的,这挺荒诞的,和死者商量,他想怎么下葬。但既然是张珍的愿望,戚一斐还是会尽力去完成,“他说他一定要金丝楠木的棺材,沥粉贴金,极尽艺术。棺材板上还要有碑厅鹤鹿暗八仙,庄重大方,绚丽极乐……”

张珍这家伙好逸恶劳,穷奢极侈,真真是个纨绔。哪怕戚一斐和他是朋友,戚一斐也还是要说,张珍是真的一点苦都吃不得,哪怕是死了,也要风光大葬。

闻罪点头:“这没问题,我还会想办法让他以清白之身下葬。需要个追封吗?”

活人升官不好操作,死后哀荣却方便许多,不过是给个不世袭的头衔,面子上好听罢了,闻罪分分钟就能下圣旨,公侯伯子男,随便戚一斐挑。

戚一斐已经知道了闻罪就是摄政王,自然明白他这话是真的可以办到,但他却还是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摇了摇头,婉拒了闻罪的好意:“他无意仕途,死了,也不要束缚他了。”

当个次辅之子就挺好,张吉一直这么说。

“有了爵位,才好大办。”闻罪坚持。

大启是个阶级等级十分鲜明的朝代,连不同阶级的人,能穿什么样颜色的衣服,戴什么样材质的饰品,在法律上都有明确的规定,想要葬礼办的好、办的风光,死者有个爵位会好办许多。

“我……不想你为难。”戚一斐这才说了实话。摄政王一边扣押审问着张家老子,一边又给张家的小儿子大肆追封,这让外人看来像什么样子?说不定还会给人一种错误的信号,日后很难展开工作。就真的很没有必要。

“我有什么为难的?”闻罪差点就说出来,我就是摄政王,我有二十几个章,当场就能下圣旨。

是的,一个皇帝,其实不只有一个玉玺。这种玉玺图章,就类似于寻常人家里的笔,哪里都要用到。肯定是要备上一些,是为了用在不同的地方,也是以防万一。一般来说,二十几个才是正常的。

太少了并不正常,当然,几百个的那种太多了,也不正常。

戚一斐也很坚持,伸手压在了闻罪的手上,嗯,占便宜没够就是这样:“你要是一定要表达心意,不如……答应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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