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115哈迪斯觉得你行
安格尔泰喉中发涩，他盯着冥王，希望对方相信自己的话语。
远处，舷窗中的画面是互相纠缠厮杀的军队。
他该从何处说起？
“佩图拉博背叛了我们。”
安格尔泰痛苦地说道，
“吾主珞珈原计划着前往大远征的前线传播信仰，顺路拜访他的兄弟。”
“原本怀言者无法抵达这片疆域，但第四军团为我们指明了一条道路，通向这里的亚空间航道。”
“我想，你们的航行格外顺利？”
哈迪斯的声音响起，他拿着一柄雕刻着繁杂花纹的象牙白手枪顶着坐在驾驶座的舰长头上，只留给安格尔泰一个晦明难辨的侧脸。
“是，”安格尔泰沙哑地应道，“然后叛徒邀请我们前往了卡迪亚，在那里，我们看见了信仰亵渎异族的土著，他们甚至会使用科尔基斯语。”
安格尔泰的回忆开始深入，他不由自主地攥住了拳，
冥王说，
“你们仍未完全堕入深渊，安格尔泰，向你的战斗兄弟们讲话吧，告诉他们真相，然后将怀言者的枪口对准真正的叛徒。”
所以哈迪斯选择在最短的时间内，通过跳帮直接控制住怀言者的母舰信仰之律号，利用黑域解除大部分人的行动能力，命令无魂者们迅速清场。
“第一个背叛者已然自他的子嗣间出现，留给人类的时间不多了。”
它猛地刺向那个锚点。
“珞珈还对你说了什么？”
恍惚间，他的瞳孔中倒映出那天，晨昏交界时分，原体珞珈远去的背影。
“……你叫什么？”
他开始回想被帝皇pua的过往。
哈迪斯沉思着，珞珈被夺舍了吗，类似原著里的福根？
就看最后珞珈能不能在四神面前依旧坚定自我了，亦或者是像凤凰那样最终堕落。
他想起……他想起……
“大人，我叫安格尔泰。”
哈迪斯轻轻开口，但其实他已经猜出了这位怀言者的身份，
安格尔泰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唾沫，他盯着那个黑甲的巨人，整个指挥室的空间都开始扭曲起来了，仿佛闪频的黑白画面，诡异的苍绿色在仪器间腾绕，那些凡人船员们几乎都要惊厥过去，但又在冥王恐怖的威压下强撑着继续驾驶船只。
安格尔泰惊诧地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动力甲开始自行修复，金属像是具有了生命那般，那些划痕开始自行愈合。
安格尔泰愣住了。
他轻轻地问到，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个存在则不容置疑地开口了，
战火之下，哈迪斯只能尽可能做到用最小的损伤换取胜利，对冥王来讲，每颗棋子都有着不同的价值，并早在最初便标注好了优先级。
冥主与美杜莎之主的计划是由寂静修会自怀言者侧率先突围，钢铁之手则负责尽可能地在短时间内消耗掉敌军在这片星域的驻军。
这感觉……很像帝皇的指骨给他的感觉？但又不完全相同，那更加暗淡，也掺杂了别的灵能……不是帝皇的灵能，但很像，是珞珈自身的信仰灵能吗？
不带一丝犹豫地，哈迪斯直接离开了信仰之律号，早已等待冥主多时的舰载机升空，重返科库特斯号。
而另一边，原本希望着借助怀言者舰队数量压制以取得胜利的钢铁勇士根本没有预想到这一幕，反而被费努斯直接隔开了和怀言者的联络。
至于柯克兰会不会有意外，哈迪斯给他留了部分战士，而另一方面，哈迪斯相信他的战力。
哈迪斯想到，如果安格尔泰比他想象地还要出色，那么他说不定可以指望来自怀言者的战力。
现在，自寂静修会切入怀言者的队列，不到五个小时，哈迪斯所率领的寂静修会舰队已然突破了怀言者的防御线，马不停蹄地向着更深处的星域进发。
安格尔泰沉默着，他甚至感到自己有些局促了，冥王的声音明显变得……不一样了，不再是冰冷毫无波动的，反而带上了一分庄重和严肃。
虽然哈迪斯控制不了其他怀言者舰船，但怀言者的荣光女王号母舰正在整支舰队中缓缓转舵，这般的巨物直接打乱了其周围舰船们的队列，而趁乱分割的寂静修会则如紧贴着巨鲸的游鱼般死死跟住信仰之律号。
冥王毫无情感地盯着他，
“原体与军团之间的联系具有着力量，安格尔泰，如果珞珈依旧存有着希望，那么他的军团便不能完全堕落。”
“拯救怀言者，”
哈迪斯沉吟了片刻，他掏出自己脖间挂着的帝皇指骨，揣摩了两下后又塞了回去。
安格尔泰立刻改口，
哈迪斯沉重地思考着，但结论亦很简明，根据过往对珞珈的理解，哈迪斯对珞珈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安格尔泰将自己背后的珞珈权杖拿出，精美的宗教性镀金刻花在黑石权杖上闪闪发光，不知是黄金和珠宝本身在灯光下反射的耀眼光辉，还是权杖本身散发的光芒。
只留下了身后混乱一片，短期内丧失战斗力的怀言者舰队。
安格尔泰站在那里，他肌肉紧绷，牙关咬地紧紧地，嘶哑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
钢铁勇士的母舰铁血号此刻并不在这里，若只算钢铁勇士此地此刻的舰船数，其数量逊于钢铁之手，在费努斯的指挥下，钢铁之手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对着钢铁勇士的舰船倾泻弹药，一时间，光矛和宏炮共射，鱼雷同舰载机齐飞。
同时，为了防止怀言者此战后依旧希望发展起反叛势力，哈迪斯留下了柯克兰，如果安格尔泰，或者其他的怀言者堕落了，大贤者将会忠诚地执行哈迪斯的命令，在炸毁信仰之律的引擎后离开。
“我乃冥王。”
瘦削如骨的科库特斯号贴着信仰之律号，宛如信仰之律号在虚空中所投下的阴影。
哈迪斯需要做的是尽可能保住怀言者内部的忠诚派，同时尽可能发挥他们的作用，即使是牺牲，哈迪斯也希望他们能发挥出自己应有的价值。
哈迪斯抬手，一个响指，安格尔泰周身的动力甲上，莹绿的电弧转瞬即逝。
话音刚落，哈迪斯收起了抵在舰长头上的枪，他利落地走下指挥台，大步朝着离开的舱门走去，与愣住的安格尔泰擦肩而过。
安格尔泰的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美杜莎之主眼中的熊熊怒焰降下片刻，原体简明扼要地说，
【收到，钢铁之手马上同你们汇合。】
它们淌到安格尔泰的脚下，站在权杖之上，光辉蒙尘，但下一刻，一切光影变化又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仿佛刚刚的黑暗沼泽不过是错觉。
而通过刚刚战局的短时间观察，哈迪斯做出了大胆的举动，原本他打算着抓住空隙直接对怀言者舰队进行轰炸，以及直接重创接触掉信仰之律号的战斗能力。
安格尔泰看着哈迪斯一直淡漠地警戒着舰长的头扭过来了，他盯着那根权杖，一瞬间，本是整个房间内最明亮的指挥座变得黯淡，黑暗像是粘稠的沼泽般流下。
而其中，哈迪斯亦能模糊地感受到此刻站在他对面，安格尔泰的灵魂，炙热坚定的金黄色，却在最外侧包裹着一圈沉重的黑暗。
而在跟安格尔泰谈话的同时，哈迪斯则指挥着寂静修会的舰船继续向前前行，亦命令着信号之律号掉头，撤出这条战线。
冥王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