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齐衡之许久才应了一个字，周雅只觉得心里寒凉一片。

终究……

还是因为她的身份是他的负累吧。

“衡之，若是哪天因为我连累你，一定要告诉我。哪怕是你给我一纸休书，我也懂你的难处。”

周雅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能跟他做了这十年夫妻，她已是无憾。

她自知周家嫡女的身份，迟早会成为负累，她不是没想过离开那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青然，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是齐家家主，怎么会为了你一人置家族的死活于不顾，若真是有那天，我必不会跟你客气，既然没提，就没到那地步，你又何必庸人自扰？不让你出府，只是怕你遇上五皇子来报复，凭白添了麻烦。”

“哦。”

周雅淡淡的应着，直觉不似是这般简单。

又或者她是在欺骗自己，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只能证明他是一丁点都没把她放在心上，连这么点儿麻烦都不愿意替她出头？

嘴里的饺子淡而无味。

就像是这个新年，她过的一点也没有盼头。

仿佛是看到了今后的落寞悲情，让她再也没有半点儿期盼的心思。

大年初一到初五，这几日齐衡之一直赖在她的心然居不曾离开，她也曾让他去柳湘那边儿看看，毕竟柳湘是要为他繁衍子嗣的，齐衡之却说：“未来一月都要形影不离，又不差这一两天。”

他倒像是对她有所亏欠一般，这几日近乎讨好的在她面前耍宝，仿若回到了才成亲时候的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周雅有些恍惚了。

都差点以为他对她有爱了。

初五清晨，周雅送齐衡之出府，见到柳湘的那一刻，如梦初醒。

呵呵……

终究是她多情自缚了。

齐衡之临行前话不多，只是嘱咐了她一句，“切勿出府，更不可与周家人有任何牵连！”

“嗯。”

周雅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

马车走，周雅回了府，便拿了那些绣花的东西去了齐母那。

齐母见着她人，就一脸的不悦。

“来我这儿做甚？衡之走了你不知道跟上，我用不着你伺候。”

“……”周雅有些无奈。

她心里知道，母亲是在替她焦急。

这些年她们婆媳说不上关系多好，可到底是把她当自己人的。

“衡之他不带我。”

“不带你，你不会用点儿手段？你整天冷着一张脸，他能带你就怪了，你又不是笨，稍微跟那个柳湘学一学，我就不信凭你的脑子，你对付不了一个柳湘！”

齐母越说越有点儿恨铁不成的样子。

周雅微微讶异的看向齐母，“母亲之前不是挺喜欢柳湘的？”

还记得那次她过来想要与母亲说纳柳湘为妾的时候，母亲跟柳湘看起来亲密的很，相聊甚欢啊。

“我那是怕衡之不高兴，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女人，惹了我儿子不快？”

“哦！”周雅点点头，“您说的是，儿媳跟母亲同心，也觉得没必要因为一个未过门的妾影响了我们夫妻情分……”

“我呸！”

齐夫人简直是要被气死了，她拍着胸口道：“你拿出怼我的八分用来对付柳湘，你都不至于被放在这府里，不让你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