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脚能微曲，在使用能短暂控制的左手搀扶住墙壁，便能营造出短暂站起的假象，也能给腿脚上上压力。

陈宁每天都重复着这个过程，成千上万次的尝试，让能够弯曲的腿脚慢慢的使力。

而每一次腿脚的使力，又是重塑血肉的过程。

陈宁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像是有人用小刀钻着他的血肉，再在骨髓上刻写文字。

汗液每次都会如雨般落下，浸湿陈宁全身上下，他平淡的面容也忍不住，死死咬着牙，在疼痛中无数次尝试，有数次他甚至直接晕死了过去，倒在汗液打湿的走廊上。

如果殷桃或周烛回来的早，便会将他抱回寝室床上，再担忧的对他劝告一下，让他别这么拼命。

若是没人发现的话，陈宁就会自己醒来，再次重复这个过程。

他真的很能忍痛，从始至终甚至一声未吭。

数十万次的练习让陈宁掌握了诀窍，他搀扶着墙壁，始终有些弯曲的腿脚在瞬间绷直，搀扶着墙壁的左手松开。

陈宁站了起来，能打量到石林处练拳的学生弟子。

啪。

可惜站起只是一瞬间，他再一次跌落地面，朝着苍白的墙面，淡然的神情上第一次出现轻笑。

他成功了。

这是无人得知的喜悦。

月中。

周烛专门来找了陈宁一趟，双手负后，踱步片刻，眼神直视陈宁，直截了当开口。

“我也不磨叽，当初想的是你从鬼神之境回来后，我就收你为徒，只是后面你任务繁重，一直没空，我就先收了姜丫头……”

“你现在要是不嫌弃老夫教拳外行的话，我就正式收你为徒，教你八极拳的内在拳意。”

陈宁瞧着自己身下的轮椅，无奈道：“我现在也不能学啊。”

周烛笑道。

“现在不能学是现在的事情，往后肯定能行的，先拜了师，也算给自己留了个念想。”

“好。”陈宁点头，但由于他身躯残疾，不能进行拜师仪式，所以便由周烛反过来给他鞠了三个躬，说意思是一样的，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