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做什么？”

“奴婢叩见妖尊殿下。”

沈思思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了下去：“奴婢听闻妖尊殿下闭关悟道，许久没有好好吃饭了，特意做了些家乡的点心…”

她作为黄烨的贴身侍女，理应照顾黄烨饮食起居，黄烨倒也无话可说。

说话间，少女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从手中食盒里端出一个小盘子。

“尊上请用。”

黄烨转头，神情微微一僵，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糕点的表皮是糯米制作，内部掺杂了可食用的鲜花，花蜜与梅子酱，一咬下去，满口芳香四溢，味道的确不错。

他又不由得想起武清璇，如果她还活着，想必会很喜欢吃。

“做的不错。”

黄烨微微颔首，看着少女期待的眼神，忽然淡淡开口。

“本座要去沐浴，你跟着我。”

“啊…啊？”

沈思思顿时满脸通红，呆呆愣在了原地，还是她身上系统出声提醒。

“咳咳…宿主，这是封建制度的社会，跟古代没什么差别，只是能修真而已，古代的达官显贵，是不会拿婢女当人看的，服侍沐浴只是义务而已。”

少女晃了晃脑袋，缓过神来，亦步亦趋地了跟上去。

达官显贵尚且如此，何况是高高在上，凌驾众生的准帝强者呢？

道阻且长，她如今还不能自满。

祖庭宫殿之中的浴室，按少女能理解的大小，堪比三四个足球场，底部是一块浑然天成的地心泉眼，虽说规模不大，灵气却是充裕之至。

雾气蒸腾中，男子身影若隐若现。

满头白发被水打湿，拢在身后，身姿纤细，却丝毫不瘦弱，几乎是完美的比例。

“咳咳…”

少女素手有些不知所措，轻轻在黄烨肩膀上擦拭，顺带揩油般摸了两把。

“奴婢听闻，尊主晚上都睡不好觉…？”

“嗯。”

黄烨微微颔首，且不说准帝本就不用睡觉，杀心通明诀修炼到他这一层次，已经连最基本的欲望也丧失了。

常人肚子饿了吃饭，疲倦了睡觉，会感到本能的快慰，但黄烨早已没了这种念头。

沈思思心中，却是微微一颤。

“好可怜啊…这妖尊说到底也曾经是孩子…被欺负得那么惨，难怪有失眠症。”

她心中这么想着，嘴角不由得微翘，她毕竟是“博览群书”，看过的言情文，至少也有百八十，这种套路已是烂熟于心。

“这个…送给您。”

沈思思帮黄烨更衣完，自己也爬上来，却没有先把衣服穿好，反倒抱起衣裙跟在黄烨背后，翻找起来。

刚走进寝宫，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囊顿时被她掏出来。

“这是我娘给我缝制的，用的是我们清月宗特产的灵月香，有助眠安神的功效，我…奴婢幼时睡不好觉，把这个放在床头，很快便能睡着。”

黄烨接过，放在鼻尖轻嗅，熏香清冷淡雅，算是他喜欢的。

“嗯，不错。”

他淡淡接过，挂在床头，冷香萦绕，对于一般人而言的确能够起到不错效果，不过对他，却是几乎无用。

沈思思见此，却也并不失落，自作主张爬上床。

“奴婢…奴婢斗胆想请您换个枕头…说不定对您能好些。”

见黄烨没说什么，似是默认，她手忙脚乱地搬开黄烨身后的绣枕，坐在床边，将黄烨的脑袋垫在她大腿与膝盖之上。

少女身躯柔软，膝枕如同睡在棉花上一般，她只着了一件亵衣，一股似花香般的香气萦绕。

不出片刻，黄烨目光却是微凝。

他刚才，居然真的有了一丝睡意。

这绝非一个好消息，一名引渡境的蝼蚁，靠着系统，或者气运，居然能够影响到自己，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影响。

不过，他仍旧试探性闭上眼，凝神入定，装作睡着的样子。

少女素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确定了一番，不由得露出一个会心笑意。